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

928敬師專刊 老師的光陰故事【六】......




外島的那段日子




絕大多數服兵役的人,最怕分發抽籤抽到了「金馬獎」


─即外島的金門、馬祖,因為那表示,在未來的一年多,你就要在那離台灣隔著一個台灣海峽的島嶼過生活,直到退伍。所以抽籤前,每人都要先交一筆錢,再依抽到「金馬獎」外島離台灣的遠近,分領不等金額的這筆「慰問金」,想想還真有人情味,只是大家都不希望領到這個錢。很不幸的,我領到了,因為我抽到了馬祖,全連兩百人中,就只有三人抽到,偏偏我就是其中之一。記得當天晚上,我打電話回家,我告訴接電話的妹妹這件「不幸」的事,妹妹驚呼說:「你幹嘛這樣啦!?」我說:「怎麼怪我?我也不想啊!」。要去基隆報到等船的前一晚,母親煮了一桌的菜為我餞行,一邊叮嚀一邊掉淚,父親說:「幹嘛哭啦,他又不是不回來了。」當時,我還真有「風蕭蕭兮易水寒,壯士一去兮不復還」的蒼涼感覺。

我分發在馬祖的北竿,那是馬祖的第二大島,生活條件很差,住的是濕氣很重的碉堡;難得吃到水果;沒有自來水,用水都必須自己到水井挑,所以為了惜水,冬天都是一週才洗一次澡。最高興下雨的時候,很多人都脫光了衣服,跑到雨中洗天然水澡,那種「肉林」的場面還蠻壯觀的。

雖然我是少尉輔導長,可以找阿兵哥挑水,但在這個大家都覺得很苦悶的孤島上,我不想再增加弟兄們的負擔與壓力;冬天的溫度常是個位數,每個月還要兩次的全連夜巡邏,一次要走三個小時巡邏半個島。曾經在冬天下著暴雨的寒夜裡,凌晨一點半被阿兵哥從深擁的棉被裡叫醒起來巡邏,我又氣又惱的敲著牆壁大叫:「我怎麼這麼倒楣,分發到馬祖來!」

當時外島仍在戒嚴,所以不能隨意照相,除非在照相館,因此臨退伍前,到照相館拍了這張照片紀念,算算也有三十年了,沈思往事,撫今追昔,直歎歲月無情。(特教系 魏俊華老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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